和泽。
一个小号。
老子脾气不好谁ky就拖家带口骂谁,没啥偶像包袱,来一个骂一个来两个喷一双。
 
 

【邦信】稀巴烂。[14]

韩信醒过来的时候看到自己面前刘邦偌大一张脸差点吓得没把人一脚蹬下去,也幸亏他一条腿打了石膏吊在床顶上动弹不得才让他对方避免了大清早滚下床的惨剧。

不过说实话这场景确确实实让韩信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等刘邦悠悠转醒了却没睁开眼皮,一副没醒清楚的样子,伸出一只手搂着韩信的腰往自己怀里带,一边带还一边迷迷瞪瞪的说着梦话。

 

“我好困啊你别折腾。”

 

韩信睁着眼睛盯着刘邦眼皮子底下的黑眼圈,想了想这两个人挤一张单人床着实是难受得很,于是在不弄醒对方的前提下伸手去够床头墙上的按铃,结果按了好几下都没动静才发现这铃被人关掉了。

他们俩现在这个姿势确实是非常的不雅,韩信蹙着眉最后伸手推着刘邦的肩膀,可那人明显是睡醒了却依旧闭着眼睛环着他的腰不撒手,韩信已经看到刘邦眼皮下转动着的眼珠了,于是只能一根一根掰着自己腰后面的手指,恨不得将人直接踹下去。

小单人床在两个人的折腾下摇摇晃晃,韩信吊着的那条腿都移了好几寸,幸亏这病房里没人,不然此时此刻两个人的姿势确实有伤大雅。

 

“刘邦,你要点脸!”

 

“你干嘛这么凶啊?”

 

“你自己干了什么心里没点数?”

 

“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呗。”

 

刘邦也不装睡了,他睁开眼睛躺在枕头上看着韩信,看对方脖子侧面因为消瘦而凸现出来的青筋,看那人在日光下发亮的眼睫毛,看韩信被他气得有些发红的脸。刘邦就笑着服软,和他说我再躺会好不好,我再睡会行不行。

韩信听着对方脱口而出的道歉却没感觉到一丝一毫的诚意,他什么都没说把开关打开后直接按了铃,等听到外面有护士的脚步声后刘邦才一个翻身从床上下去了,等人来了推开了门,刘邦衬衣上的褶皱早就被抚平了。

看着跟光鲜亮丽一表人才的刘总没有一点区别。

他们互相对视着好似很有默契的什么都没说,但又好似剑拔弩张的对峙,护士询问了两句后韩信就没再说话,等到人走了他才发现被刘邦带走的戒指,重新圈在了他的无名指上。

他坐在床上,用手指细细的摩挲着手指上的戒指,韩信也不记得这个戒指他戴了多久了,上面铂金指环上已经有了些许因为长时间佩戴而留下的痕迹,一条条划伤留在上面,甚至那颗不算大的钻石都没有一开始那么光鲜亮丽了。

他是记得这枚戒指一开始被刘邦拿走的,现在又套在手指上是谁做的自然不言而喻。

刘邦看了一眼沉默着的韩信,走到窗子前面从一旁搬了个椅子过来坐在床边上,外面晴空万里天气非常的好,云很厚天很蓝,空气中是花香的气息,刘邦之前往楼下看了一眼,发现有几棵树和一片灌木丛已经开花了。

虽然不知道十月底的日子里还有什么花会这么香,可他也没多想,坐在椅子上瞅着对方的脸再一次询问了关于韩信家里人的事情,他是想知道的,知道那个和韩信结婚成为夫妻的人是谁,想知道这些年他错过的属于韩信的光阴被谁占领了。

可这一切并不是他想知道就能够知道的事情,韩信曾经并不在这个城市,只是为了工作而辗转来了这里。刘邦想,或许他的妻子还在曾经的家里呆着,并不知道韩信在这里遇见了他,也不知道韩信现在被他撞了。

他的思绪还在发散着,然而韩信只是摆出一副十分拒绝的模样,转过头盯着刘邦,让他不要多管闲事。

 

“我这是为你好,总不能你这样一个人修养吧。”

 

“关你屁事。”

 

“我是肇事者,有民事责任。”

 

“把该赔偿的医疗费赔了,你就可以滚了。”

 

“你就这么对我说话?”

 

“刘邦。”韩信苍白的脸配上那一头红发显得更加的虚弱,他的眼角皮肤也没以往那么年轻了,细细的看也有一点点时间留下的痕迹,只不过那副神情,好像还是那样,没有被时间打磨,也没有被人情世故所折下,让刘邦看着就心里一突。

他本身是有一千种一万种说法的,可韩信只是那么轻飘飘的拿着这种眼神看着他,刘邦就发现自己的嘴好像被针线封上了,一句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何曾这样过呢。

刘邦觉得韩信真的是不知好歹,他很生气,这股子气被他压在嗓子眼,没有泄露出一丝一毫,像是沉甸甸的情绪,有千万斤重,悬在心头上,让他也用着这种轻飘飘的,却又灌满了说不清的感情,仿佛一触即发。

他现在很想抽烟,手揣在口袋里把玩着金属打火机的外壳,舌尖上回味着尼古丁的气息,而在对面散着头发的韩信却还是那么好像什么都惊不动他一样,稍稍驼着背靠坐在病床上。

“我是受害者,请你端正一下自己的身份,我不需要你所谓的‘为我好’,也并不需要你的任何关心,你所有的话在我听来都十分的恶心。我的家人如何妻子如何你都无权过问,也希望这次之后不要再见面了,刘邦。”

 

这是见面之后韩信和刘邦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然而字字句句中的内容听在刘邦的耳朵里就如同无情的讽刺。他突然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声嗤笑,他看着眼神平静没有一丝波动的韩信,才突然发现他的这些执念宛如一个十分可笑的笑话。

他觉得完全没有必要这样。他们只不过是在二十年前分手了,然后在二十年后重新相遇,有什么仇什么恨要持续二十年还久久不曾消散。

刘邦觉得是韩信小题大做了,为什么他们不能像很多人那样一笑泯恩仇呢。他的所有前任和所有情人都是如此,见了面也没有剑拔弩张,该说说该笑笑,偶尔还能出去喝两口酒小聚一下。没有人和韩信一样,让他这么患得患失,让他这么手忙脚乱。

好似他所有的热情与心绪都是可笑的一厢情愿,他失眠也好,撞人也好,甚至悄悄地拿走了韩信的戒指自己戴上了也好,都像是只有在没人知晓的地方才能涌起的情绪,他得藏着掖着,他得小心翼翼,生怕这点见不得人的心思见了光,那么就将功亏一篑,就要跌下深渊。

到底是哪里错了呢。

他们其实都老了不是吗?

皮肤开始松弛,身体开始虚弱,连激烈点的有氧运动在健身房里做起来都没那么得心应手了。曾经一脸的胶原蛋白如今屁都不剩,纵情狂欢的岁月没有给他们留下一丁点的尾巴,来去匆匆,过去了,就这么过去了。

他们开始圆滑开始成为曾经他们最唾弃的糟糕的大人,妻子和孩子,工作和婚姻,没能和过去一样畅想着未来的生活,无法憧憬着光鲜亮丽的美好生活,他们都归于平庸,和千千万万个到头来也没活个明白的人一样,平庸的、碌碌无为的过完这一生。

妻子不是真心喜欢的,孩子不是真正想要的,情人们多半是逢场作戏,连工作处理的人员们都要强颜欢笑。刘邦有权有势,他觉得他这二十年是真的诠释了什么叫做人生赢家,可二十年了,韩信的面貌都已经在脑海里模糊不清,但他回来了,只是匆匆那么一眼看过去,他这颗稀巴烂的心又被捅成了筛子。

 

任何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就好像任何感情都不是能用一见钟情这么一个词来简单形容的。刘邦靠着韩信的肩膀,看着窗外高飞的飞机,从一旁拿过了一支烟放进了嘴里。他手里的打火机是韩信自己过生日买的,耳朵里塞着对方5000块钱配的耳塞,Adele的《Skyfall》开到最大的声音,窝在被窝里打消消乐的韩信也忍不住侧眼看着吸着烟一副要死不活的刘邦,随后伸手从对方耳朵里取出了一个耳机塞进了自己的耳朵里。

 

“卧槽,你要死啊?!”

 

被震天响的声音吵得耳朵发疼的韩信对着刘邦吼,可对方只是笑着呛了一口烟,最后拿出了手机把音量调小了。

 

“你耳机的解析力不错啊。”

 

“不然我买这么贵的闲的蛋疼?”

 

韩信没好气儿的瞥了一眼刘邦,手里的消消乐游戏也打得差不多了,他翻出了新下的视频打算看,把耳机拿下来重新塞回刘邦耳朵里之前问了一句。

 

“你最近喜欢007?”

 

“哪能啊。”刘邦从一旁拿了半个水果递给了韩信,自己则是把抽了一半的烟丢进了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只不过最近挺喜欢新换的007演员而已。”

 

韩信和刘邦曾经抬了一张小床桌,两个人窝在被窝里,把笔记本放在小桌子上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看着电影。《007》丹尼尔主演的几个系列他们在床上躺了一天,几乎是超过了8个小时把系列看完的,看的两个人是筋疲力尽直翻白眼,倒不是电影烂,只是这种高强度的阅览方式谁都受不住。他们俩也不知道彼此是发的什么疯,刘邦说要不是这几个邦女郎足够好看他是绝对看不下去的,即使丹尼尔长得够帅。

他还记得韩信和他说,其实当看到那些可怜的邦女郎被007欺骗感情最后落得个凄惨下场的时候,他总是在思考为什么这么一个人能有这么多的粉丝。

刘邦说这就是所谓的个人主义在作祟,邦女郎们像是娇艳的玫瑰,然而对于007来说不过就是生活中不必须的调剂品罢了,或许只要长得好看,是谁都无所谓。

他攥着韩信的红色长发,就像是攥着什么值钱的东西,嘴里的烟味久久不曾散去,连那苦涩的滋味都显得甘甜。他们互相交换着彼此的唾液,刘邦按着韩信小腹上的肌肉,他知道对方今天什么都没吃,风灌进了被子里,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明朗了起来。

有时候钢笔本来都吸满了墨水,可他想要下笔的时候却发现什么都写不出来。嘴里念叨着谁的名字,念着念着好似能在下一秒看见谁一样,书写下来的笔锋并不如曾经期待的那般好看,歪歪扭扭的像是什么爬虫的足迹,在满足了自己性情的同时,他才想起来,韩信其实并不喜欢背入的姿势。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想。

有些时候,喜欢是一回事,在乎又是一回事。他是喜欢着韩信的,但在很多很多的事情上,他又并不在乎韩信在想什么。

他喜欢什么口味的饮料,喜欢吃些什么东西,爱好什么样的游戏,又乐意听他刘邦说些什么。

两个人在一起,磨合来磨合去并没有真正的磨合出什么东西,只是他们之间找到了一个十分奇怪的平衡点,一个不说,一个不问。

刘邦知道这不正常,可是他并不在意。每当看到韩信那双浅色的眼睛的时候总会觉得这样就很好,他们会互相拥抱着,两具躯体紧紧地贴合在一起,耳边上只会有韩信的喘息声,外面不论刮风下雨还是冰天雪地都跟他们毫无关系。

像是与世隔绝的两个可怜人,然而刘邦觉得或许可怜人只有一个,可那个人不是他。

烟草带来的舒适感并非是床笫之间的事情可以代替的,昏暗的房间里透不进阳光来,他躺在靠椅了吞云吐雾,而韩信则是靠着微弱的阳光在写着论文。

光裸的脊背上是青青紫紫的痕迹,从窗外飞进来的蛾子将灰尘扇动在窗台上,外面的风景明明烂熟于心,可刘邦却觉得只有呆在这种闭塞的房间里才是对他的一种折磨。

红色的长发被对方披在肩头,那人问他是不是觉得无聊了,刘邦想了想,将想要说出去的话咽了下去,然后对着韩信扬起了一个十分灿烂的微笑,这笑容像是从来没能在他的脸上展现出来一样。

腻味到让人厌烦,甚至是觉得恶心。

 

“没有,和你在一起我从来不觉得无聊。”

 

张爱玲女士的名言名句现在连小学生都听过了,刘邦嗅着韩信衣服领子上的皂角味儿,觉得红玫瑰枯萎后的颜色甚至比泥土还黑。

 

“你说呢?”

 

电话里张良的声音传了出来,而刘邦正把衬衫袖子卷到手肘处,站在公安局里等着消息。这次车祸从刑事转民事倒也没费多大的周折,他的驾照还是12分送回了手上,交警大队的负责人和他有饭局上的来往,递了些钱过去就已经万事大吉了。

刘邦举着电话想了很久,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非常平静的扯开了话题,他和张良开始聊很多东西,聊彼此的妻子,聊彼此的孩子。但聊到孩子的时候刘邦却想起来张良并没有孩子,他最终只是笑了笑,调侃了对方是个丁克居然还真能这样与妻子过将近二十年。

张良没觉得被唐突了,他只是告诉刘邦孩子要不要是他和妻子严肃商量好的,所以这个问题就不用刘邦操心了。

办公室里的小交警在处理他这个案子,周围放了一堆的纸质材料,他一边夹着电话一边喝着茶几上的水等着人,交警大队的不过一会就给刘邦带来了东西,有他们这次交通事故的处理报告,还有一些罚单证据,刘邦和张良说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站在一旁的交接人从兜里递给了刘邦一支烟,他没拒绝,笑了笑接了过去然而调侃了两句对方,说什么在交警大队也敢抽烟。那人比刘邦年纪还大一些,用打火机点了烟之后才回答说这种小事早就不管了,不让人抽烟岂不是太无情无义了。

他手上拿着的文档有他和韩信的资料,刘邦低头随意翻了翻,看到了他的车牌号记录,旁边站着的负责人夹着烟指了指纸上的复印文字,烟灰落下来后被风吹散,那人告诉他,行车肇事记录已经给抹去了。

这个时候刘邦才觉得,他是真的没做错。

他这些年里说的做的,倒还真就是为了以后自己能随心所欲的任性,也可以轻松自在的处理麻烦,有钱有势就是这一点好,韩信他那么生气,最后面对他倒也只能冷眼相对了。

可或许恰恰就是这冷眼相对,让刘邦觉得对方无情无义极了。比在交警大队不让抽烟还无情无义。

等坐进了车里刘邦才把嘴里那根烟丢在了地上,本来想把手上的东西丢在副驾驶上,却无意间翻查到了韩信干个人情况的那一页。

鬼使神差的,刘邦没有先启动车辆,而是把那一页纸拿在手上看了起来。他顺着照片往下看,他的喉咙发热,像是被沸水浇灌,皮肉都烧成了黑色的焦土,一寸一寸的顺着神经烧到了眼眶。

他记得,他嘲笑过那些枯萎的红玫瑰的颜色比泥土还黑,然而真正的焦土,却比腐烂的花朵还要腥臭,还要漆黑。

刘邦趴在方向盘上无声的大笑,他觉得他的牙龈很疼,像是被咬烂了一样疼,舌尖上舔到了腥涩的液体,顺着他大张的嘴滴到了裤子里,最后消失不见了。

他捏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戒痕,回想着属于韩信的那枚戒指扣在自己手指上的感觉,然后将韩信的那一页个人信息复印件撕碎了,丢在了窗外惊起了一地的麻雀。

 

他看到了。

看到韩信婚姻情况的那一栏,写的是未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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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活着,只是懒,看到有人催,心里过意不去来更了……

应该不会坑,我不懒就会继续写。

恩,韩信未婚,不是离异,是未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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