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泽。
一个小号。
老子脾气不好谁ky就拖家带口骂谁,没啥偶像包袱,来一个骂一个来两个喷一双。
 
 

【邦信】稀巴烂。[16]

回去的路上韩信没能让刘邦继续推着他的轮椅车,而是自己一个人转着轱辘往回走,而刘邦就站在后面看着韩信把上衣的袖子卷了起来露出了结实的小臂,然后一点一点的转着轮子移动着。

他一路上都没有开口说帮一个忙,即使明白对方其实已经非常累了。而韩信也没有开口问他要一个帮忙,即使他自己浑身是汗。

最后轮椅的轮子卡在了电梯口的位置上,也幸好这个地方没人乘坐,刘邦就抱着手臂看着电梯门开开关关,而韩信就坐在轮椅上徒劳无功的想要把轮子抬起来,脸上是有些恼怒的神情,说不上因为自己的无能而恼怒,又或者是因为无法做到自己想要做到的事而感到恼怒。

以往来说刘邦从来不喜欢做任何他觉得浪费时间的事情,而此时此刻他却愿意待在这个地方,眼睁睁的旁观着韩信做着徒劳无功的事情坚持快一刻钟的时间,光是盯着对方那张脸似乎就能看很久,看汗水流下来将对方的头发浸湿粘在侧脸,看这个分开了二十多年的故人眼下孤立无援的样子。

刘邦这个人总是会有各种方法去激怒韩信的,不论是二十年前还是二十年后。

他走上前去无视对方的窘迫与尴尬,站在轮椅后面玩弄着韩信长长的头发,眼前是开开关关的电梯门,而他身前的人正卡在门上,一半在里面一半在外面。被卡住的轮子其实只要刘邦抬抬手就能解决的事情他偏不,他偏偏非要用两只手攥着韩信的长发,嘴里哼着不着调的歌,在背后给别人编小辫子。

 

“滚。”

“就不。”

“松手!”

“你求我?”

“刘邦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啊,你叫叫我呗。”

 

或许是心里知道韩信宁愿一条腿跳着上楼也不愿意跟他开口的性子,在给对方编完一条麻花辫后不等他接下来的话就握上了轮椅的把手将轮子抬了起来,两个人站在狭小的电梯厢里一阵无言,等头顶上红色的数字跳转到他们的目的地楼层时刘邦下意识的想去把人推出去,可韩信却先一秒滚动着轮子走了。

一瞬间刘邦抓了个空,手停在半空中虚握了一下又跟着走了出去,他就紧紧的跟在韩信的后面,看到有小护士问需不需要帮忙,然而对方一个个的都拒绝了。回到屋子的时候韩信明显是想关门落锁把他挡在外面,然而刘邦却先一步走上前去用脚卡住了门,两个人拉锯战拉了好一会儿,可能是之前韩信自己用了太多力气这个时候比不过他,于是就让刘邦给得逞了。

他们两个人的相处确确实实的说不上好。

撇开之前在住院部后院他差点把韩信推下湖里的事情,光是肇事者和受害者的关系就足够尴尬,然而对比起来与其说是双方尴尬,不如说是韩信单方面的想要避免两个人的交集,而刘邦作为肇事者和医药费全权负责人却觉得自己出现的正大光明。于是在进屋之后又重新拿起了盘子里的苹果,一个人坐在椅子上面晒着从窗外照进来的太阳削着手上的果皮。

以前的苹果,几乎都是韩信来削的。

刀子一类的物品都是对方用的熟练,刘邦调侃过对方是不是高中时候混的好约出去打架打的多,而往往韩信都是对着他翻一个白眼然后把手里的苹果皮削断,跟他说这个断了皮的苹果你自己吃去。

“哎等等?说好的给我削一个不断皮的呢?!”

“你话多,所以没了。”

“你怎么这样呢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这种类似于‘爱不爱’的话题几乎是每天都要上演,早上起不来床被韩信从被窝里刨出来是不爱了,早饭只有豆浆没有可乐是不爱了,新的论文不给抄是不爱了,这些话听得张良都耳朵生茧,甚至在三个人坐在大学食堂里的时候义正辞严的叮嘱韩信,如果真的哪天打算劈了刘邦这颗歪脖子树不在上在吊死一定叫他来帮忙。

“张良啊。”

“有事?”

“知不知道什么叫宁拆一座庙不坏一桩姻?”

“在我眼里你就是那座庙。”

“咱俩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你这胳膊肘都拐到大腿根儿了你知不知道?!”

“你还有大腿根这种东西?”

“我有没有韩信知道的!”

刘邦的手指头一转就指着韩信的脑袋,然而对方正抱着碗在喝里面的汤,把嘴里的那一口咽下去后拿着筷子夹了个东西塞在了刘邦的嘴里,还没等他嘚瑟自己的小恋人就是知道疼人,嘴里一股子姜味儿差点没让他吐了出来。

就因为这件事刘邦哼哼唧唧缠着韩信给他削了一个星期的苹果。

“你自己没长手?”

“长了。”

“那你自己削可以吗。”

“我懒。”

“那就不削皮。”

“不行,我就是要吃削皮的。”

“什么毛病。”

虽然韩信总是这么说着但也总是一边埋汰着他一边乖乖的帮着他把苹果削好还切成小月牙摆在盘子里,不论是张良或者谁想要伸手拿一瓣出来都要被刘邦抽手背。美名曰韩信亲自削的就得他亲口全部吃完。

在割地赔款的那一周后韩信是看见苹果都烦,不论青的还是红的,甚至还勒令刘邦的平安夜那天绝对不允许买苹果送的,买一颗他丢一颗。

后来刘邦也不吃苹果了,他开始吃其他的水果,比如梨啊芒果啊,柚子或者橘子,但不论是哪一个都得像个大爷一样躺在沙发上等着韩信剥好了递给他吃。韩信不剥他就闹,从外面闹到房子里,再从房子里闹到床上去。有段时间韩信枕着枕头看着压在他身上睡觉都睡不老实的刘邦问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可刘邦却托着腮两只手胡乱的摸着韩信的胸肌说没有,我就是单纯想要闹你。

“你闹我干什么?”

“闹你喜不喜欢我啊。”

“你是小姑娘吗这么作?”

“你留长发你才是小姑娘吧?”

“你还带耳坠呢。”

这两个人关于到底谁像小姑娘的事情上争了个你死我活,但由于地点没选好是在床上于是韩信继续忍辱负重拽着被单骂自己身后的刘邦不是个东西。

事后两个人跑去问张良到底谁像小姑娘这种初中生都不一定会争论的问题,结果出乎意料的是张良还真就考虑的一会儿,然后抬着下巴对着刘邦说,就你吧。

刘邦气的不行非要找一个说法,然后三个人就在日本料理店里一边吃着生鱼片一边听着张良阐明原因。

然而其实也就是一句话。

“因为你作。”

作这个字,是真的很适合刘邦了。平声,还得重音强调,最好拉长声线,让人知道刘邦这个人到底有多作。

他几乎是活活的作完了韩信对他所有的期待,作完了韩信最后留有的余念,也作完了他们之间仅存的一丝可能。

回想起二十年前他手里试图削过的苹果,坑坑洼洼的像是月球表面,如今手艺好点了,这颗苹果也至少不会让人没有胃口。刘邦学着韩信曾经做的那样把果肉切开成月牙状放在盘子里,两个人之间隔着一个小桌子,桌子上就是这盘他辛辛苦苦才削好的水果,还贴心的在上面扎着两根牙签。

韩信本来不想看这边,但刘邦的动作太大了,弄个苹果跟打仗一样叮叮咣咣全是动静,在看着对方两只手全是汁水后实在是按捺不住,抬起眼皮盯着对方的脸说。

“你先去洗手。”

两个人一个坐在轮椅上一个坐在木椅上对着窗子吃起了盘子里的东西,全程无话也全程没有一点交流,在只剩下最后一瓣的时候两个人手里捏着的牙签都正好扎了上去,韩信几乎下意识的松开了手,而刘邦则是下意识的将果肉拽了过去。

于是这最后一片苹果落在了刘邦的嘴里,他咀嚼着甘甜的水果去看韩信的侧脸,然而对方已经移动着轮椅到了床边,艰难的上了床之后盖上被子就不理他了。

电话响起的时候刘邦正在卫生间里拿着医院自带的洗手液搓着泡沫,当一阵水声过后他接通了电话,里面是自己儿子学校教导主任的声音。

刘邦慢慢的往外走,他看了一眼屋子里躺着的韩信打开门走了出去,耳边贴着的手机正在往外冒着音,他听见了对方说关于韩信的处分下来了,会按照他的要求勒令其卸任的。

然而刘邦才刚刚把对方骨折住院的消息托人送了过去,他穿着白衬衣与黑西裤在一群老弱病残里十分的明显,超过一米八的个子也说得上是鹤立鸡群。他在思考自己是什么时候想让韩信丢了工作丢了饭碗,然而思来想去当初的想法又和现在的想法不一样了,刘邦背靠着白花花的墙壁,消毒水的味道很浓重但是此刻他却一点都不在乎,他回想起家里屯着的一堆面膜和保养产品,最后对着手机那边的教导主任说对不起是我弄错了,韩老师并不需要被卸任,随即挂断了电话。

莫名其妙的一直以来毫无脸皮可言的刘邦此时此刻却觉得有些羞愧,他说不清自己究竟是羞愧什么,是因为撞了韩信而羞愧,还是背地里想要让韩信丢了饭碗而羞愧。

可到底说来,他对于自己撞了人一点都不后悔,他宁愿两个人就这么不尴不尬的相处着也不愿意韩信回头就走一点儿留念都没有。

手上的手机屏幕里是刚刚挂断的电话,他退出界面后重新回到了病房里,自己一个人现在韩信的床前站了很久很久,久到他确认对方睡着了不会突然醒来,久到太阳开始西斜天色变暗。

他悄悄咪咪的翻箱倒柜的找韩信的手机,找到后一个人蹲在外面的角落里记下了对方的电话号码,本来打算开始从电话簿一直翻到浏览器的历史记录,然而屏幕上面的开锁密码却让他苦恼了好久,从韩信的生日一直调到自己的生日结果都不对,失败了十次后手机直接黑屏上锁,气的他差点没把手里的东西摔了。

刘邦就像是一个停不下来窥探别人私密的偷窥者,他急切的想要知道韩信的秘密。

他甚至在想自己要不要干脆就把手机带回去,骗韩信说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手机没了。反正没人有证据也没有人看见,刘邦觉得韩信的手机里所拥有的信息多到他一整天都看不完,于是他不仅这么想了,也就这么做了。

他拿起自己的车钥匙去了医院后面的停车场,也没惊动任何人更没有把韩信叫醒,驱车开向了市中心,他打算把韩信的手机整个解锁。

他直接去了自己熟人的店里,在市中心最繁华的一条街道上,几平米的小店里摆着的全是手机电脑等电子产品,刘邦二话没说就把韩信的手机丢了上去,他说,给我解锁并告诉我密码。

他试的十个密码里,有二十年前他们两个人的手机解锁,有他们两个人的生日日期,有那只猫捡回来去死亡的时候,有他结婚的那一天,有对方网上银行支付的最后四位数,以及他们两个人最常用的四字组合。

然而不管是哪一个,都不是。

刘邦就靠在小店外面烦躁的抽着烟,记忆里的韩信手机屏保是他自己的自拍,而解锁则是他们在一起的日子。

是一个冬天。

那时候还没下雪,南方城市众所周知到了冬季比北方难熬,没有暖气没有地热,刘邦冻得浑身嘚瑟,非要拉扯韩信羽绒服的拉链钻进去取暖。两个大男人就在教学楼的门前拉拉扯扯特别有碍市容,但是刘邦不觉得丢人只是在嗓子里干嚎着他冷,然而韩信自己也冻得缩着肩膀一张脸煞白煞白,最后两个人共享着一条围巾走在路上差点没被勒死。

第一年交往他们还在宿舍里住着,只不过另外两个人都出去了,他们就占着一个四人寝好不舒服。然而到了冬天过于空旷的房间就会特别特别的冷,没有暖气,而学校提供的空调又不是特别的暖和,晚上两个人冷的全钻在一个被窝里瑟瑟发抖着取暖,刘邦架着手机看小说,而韩信就在一边打游戏。

关于那个游戏是什么反正刘邦也都玩过,有些时候对方没时间打就让他来帮着肝。有些角色的名字如雷贯耳他都知道,养到后面一个号还分了好几个部队,刘邦喜欢暴露的大胸的姑娘,但是韩信却养了一堆男性角色,有时候他们两个关于角色升级和觉醒材料的分配都能吵个天翻地覆。

“你为什么养这些?!一点用都没有!”

“她们好看!”

“好看能推图过剧情打活动吗?!”

“又不是不能?!”

“那你给我打一个看看?!”

后来韩信为了防止他悄咪咪的用掉辛辛苦苦刷来的材料升级乱七八糟的角色就给手机换了解屏锁,气的刘邦恨不得扑上去把对方给咬死,晚上他们两个躺在床上把床伴弄的吱呀作响,韩信就喊着他的名字骂不是个玩意儿老王八蛋,刘邦也不在乎,手掌扣着韩信的脖子用牙咬着身下人的喉结,说你给不给我密码。

他们关于这个解锁密码斗智斗勇了快一个多月,期间来来回回换了好几个密码,到最后弄得韩信自己都忘了是什么,拉着刘邦跑到修手机的小店里去重新刷机,刘邦嘲笑对方连个四位数密码都记不得,而韩信则是直接扣了刘邦的论文,义正辞严的说以后自己的论文自己写。

说到最后刘邦哭丧着脸跟韩信嚷嚷着你不爱我了你外面有别的狗了什么品种的有没有我可爱之类的话,随即两个人就蹲在一起讨论新的锁屏密码一概是什么,比如四个1或者四个0之类的好记的数字,可最后他们还是定了两个人身份证上最后两个数,由于刘邦的最后一位是X韩信还不乐意了。

“X怎么了,X就不能当锁屏了?”

“锁屏要是数字,刘邦你傻吗?”

“那……那就9呗,九键输入法的X不就在9上吗。”

店员把手机递给他的时候已经解开了,由于这家店的老板跟他关系很不错也没问这个手机是不是他自己的,在刘邦想要掏钱的时候对方还说不用了反正都是熟人,你刘大老板也不差这点钱,于是刘邦就笑了笑递过去了一支烟,两个人站在店门口抽着,市中心的一条步行街上来来往往都是人。他似乎是无意间的问原来的解锁密码是什么,身边的朋友笑着说你等着我跟你去看看,然后又从他手中把手机拿了过去给他解码去了。

大概也就五六分钟的时间,一支烟抽完了密码也得到了,刘邦坐在车子里低头划弄着韩信的电话屏幕,‘2264’这四个字母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是什么,只是在对方的电话簿里下意识输入自己的电话号码并保存联系人姓名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愣在一旁手里握着方向盘卡在停车场的门口,无视身后车辆震耳欲聋的鸣笛声,感觉到有些头晕目眩。

他咧开嘴在笑,心里似乎是被滴了油腻的蜜汁,粘稠的搅在一起,说不清是痛还是爽。

九键拼音输入法,当初还是他硬生生的强迫着韩信从二十六键改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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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断续续会继续更,但主要还是大号那边写。

2264是什么很好猜。

我没忘这个坑。

反正也没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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