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泽。
一个小号。
老子脾气不好谁ky就拖家带口骂谁,没啥偶像包袱,来一个骂一个来两个喷一双。
 
 

【邦信】稀巴烂。[12]

韩信躺在枕头上看着一脸不怀好意笑着的刘邦,从鼻腔里喷出一声嗤音,那模样要多嘲讽有多嘲讽,从那张脸上刘邦看出了很多东西,除了嘲笑他多管闲事之外,更多的是讥讽他自以为是。

可刘邦一点都不在意,他根本就无所谓。他甚至都做出了拿车撞人这种事情,撕破脸皮的情况下也不太可能和和气气的坐下来谈一谈。更何况就算是没有发生过这一遭,韩信也不会留下来和他多说一句话的。

他们两个人从本质上就不同。

刘邦从第一个谈过的女朋友开始,即使是分手了也不会老死不相往来,他会十分温柔的跟对方说这都是他的错,然后以他最擅长的语言方面来表达一种‘我们依旧是朋友’这种观念。导致即使他前女友众多,但来来回回的联系并没有断掉,偶尔高兴了还能一起约出来玩玩。从来不考虑这对他之后的恋人和前女友是否负责。

但韩信就不一样了,他有一种曾被刘邦嘲笑过的善恶观。

刘邦是他的初恋,说起来被掰弯的也是他。作为感情上主导的那一方从未想过韩信居然之前压根就没恋爱过。

他们在一起的那么水到渠成,甚至连告白都显得多余。关于韩信是不是同性恋这一点刘邦从来都没怀疑过,他只是知道对方的性向很正常,只是很巧合的是,他遇到了他。

有时候刘邦坐在窗台上抽着烟,会思考面对韩信他为什么没有可耻的羞耻心,但想来想去他都无法确定这是否是因为从最开始的那一刻,他就想明白了自己要什么,或者说是最开始就订好了一个目标,他想要韩信。

如果是这样,那么那些个令人发笑的说辞在刘邦这里就不管用了。他拥有极其奇葩的三观,但不代表他是个没有智商的疯子。知道对不对的道理是一回事,可遇到事情该怎么做又是一回事。韩信的意义,或许是大学生活中想要尝试的一个变化,又或者干脆只是因为他觉得好玩罢了,不论哪一种说法对于刘邦来讲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还是那句话,他只求结果,不论过程。

所以说来起因都可有可无起来。

他没能直起身子,只是躺在韩信的颈窝里嗅着对面身上消毒水的气味,哪怕平常来说他很闻不惯,可只要是韩信身上的他就会觉得莫名心安。

应该是变质了吧,刘邦想。

韩信推搡着身上的人,手背上插着的针管里好像有点回血,刘邦按下了对方乱动的手,趴在这人怀里就开始耍赖。虽然单人病房没有其他人在,但是这里的隔音效果也不是特别好,韩信不敢弄得太大声,只能贴着刘邦的耳朵旁边叫着滚开。

 

“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你还有理了?”

 

“别乱动你手上扎着针。”

 

“你给我起来。”

 

“不起来,你倒是叫啊。”

 

韩信的腿还打着石膏吊在墙上,真要是叫他是没什么脸叫的。被刘邦这死皮赖脸的模样气得不行,干脆直接把手上的针给拔了,带出来的血珠滴在床单上留下了十分刺眼的颜色,他掐着刘邦的肩膀把人推开,蓬松的长发垂在脸庞,看起来有些瘦弱的落魄。

眼里对方的这个样子让刘邦突然之间心情转好,他就是喜欢看到韩信不如意的模样,那根吊针晃晃悠悠的垂着,里面的药水顺着针尖往地上滴着水,而刘邦则是掐着韩信的脖子按在枕头上。

他翻身上床骑在韩信的身上,手上的力道一点都没能放松,两个人面对面的对视着,好像谁都不愿意先开口。

刘邦感觉到手掌底下来自韩信的呼吸,滚烫的皮肤下面是十分鲜活的脉搏。他不太清楚这种情况到底是不是他想要的,只是莫名其妙的两个人就只能往这种走向进行着,好像只要是他们遇见了,什么事情都会变得十分的糟糕。

首先刘邦是不会想要掐死韩信的,可是他的手却不怎么听话,触摸着对方的肌肤就不愿意放下来了,手指的指腹感受着肌理之下的肌肉和软骨组织,直到韩信的脸色发白他也没能回过神来。

他该说些什么,亦或是该做些什么,但刘邦的脑子里只剩下了刚见面那会儿他看到的那枚戴在对方无名指上的钻戒,钻石有多坚固,刺进他心里的锥子就有多坚固。钉在身体里拔也拔不出来,到现在为止他满脑子还是这些东西。

好像有一个不认识的,没见过的人横在他和韩信之间,就生生的隔在那里成为了一堵柏林墙,成为了跨越不过去的鸿沟,成为了一把劈在脚下的利斧,让韩信在那一头用十分凉薄的眼神看着他,不悲不喜。

刘邦就在想,他想啊,韩信结婚的那个女人是什么样子的?

韩信不该喜欢别人的,他是喜欢着他的。可是兜里揣着的那枚戒指却清清楚楚的告诉他,二十年了,什么都变了。

或许那个女人真的很好,长得好看又端庄。刘邦是知道韩信一开始是直男的,即使是他们交往成为恋人的那段日子里也并不代表他们两个是同志,只是恰好,他们互相都是彼此的同性罢了。

曾经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讨论过喜欢的女人,刘邦无所畏惧的说只要长得好看胸大屁股大他都喜欢。他也一直以为韩信这种类型的人也会喜欢这一种,但是没想到对方却说看缘分吧。

 

“什么看缘分?”

 

“说实话我也不清楚我喜欢什么样子的。”

 

“我可不信。”

 

“就比如说我是喜欢女人的,可我也喜欢你不是吗?”

 

当时的刘邦和韩信对视着,他们前面放着两瓶啤酒,刘邦二话不说开了一瓶就对嘴吹了起来,一旁的烧烤架上的烤肉噼里啪啦的响,那天晚上是中秋节,月饼是一块没吃,烧烤和啤酒却填了一肚子。

刘邦手里捏着啤酒瓶和韩信哥俩好的勾肩搭背,说自己以后要娶一个大美人回家,要涂大红色的口红和大红色的指甲油,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健步如飞,最好性子也辣一点,他就喜欢这样的。

韩信在一旁听着没说话,只是任由刘邦喝醉了酒贴着他的脸胡言乱语,他沉闷着一口一口的喝着酒,帮刘邦把烤好的肉放进碗里沾好辣酱,随后就再也没有说话了。

这个时候回想起来曾经的过往,刘邦开始怀疑韩信嘴里说着的那个缘分,是不是就是指另一枚戒指的主人。

她应该是什么样的,又或者是应该是什么人,刘邦心里一点底儿都没有。他希望那个女人长相丑陋人品败坏,最好是没有文化又难以相处,他们之间的婚姻岌岌可危吊在悬崖上,随时随地都可能分崩离析。

这么想着刘邦的心里舒服了点,可是他又想到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韩信怎么可能随时随地都戴着这枚戒指,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的呼吸一滞,连手上的力道都加重了很多。韩信的喘气声越发的微弱,他思考着那个女人的模样,她与韩信耳鬓厮磨的样子,他们或许还有一个孩子,眉眼像极了韩信,大概也是和自己的儿子差不多的年纪。

 

人世间好像有太多太多的不如意,无论什么事情想起来都不是那么的十全十美,刘邦心里头知道,他的一切不甘心和放不下都是自作自受与矫情,甚至以自己单方面的意愿来强迫对方,然后理论和现实永远是相反的,他清楚的一切道理,在现实面前永远都说不通的。

比如说这一步一步踩着人生,过了二十年还执着的情愫。

 

“收敛的我刻薄与尖锐,明明一句‘无所谓’‘随便你’就可以打发的事情却偏偏要和你掰开了碾碎了解释,我闲得慌吗?”

韩信的声音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了过来,重重的砸在了刘邦的心头上,他低头看着不似从前那样年轻气盛的人,对方已经变老的容颜里也再没有当年他说下这句话时的澎湃的感情。那些东西仿佛都沉下了海底,静静地腐烂在无人知晓的地方。

手底下的呼吸逐渐变得微弱了,刘邦才反应过来松了手,他俯下身捧着韩信的脸一声一声的叫着对方的名字。他的呼唤好像是落在了旷野里,然后被吞吃掉。韩信闭着眼睛十分的安静,安静的简直不像是他这个人。

 

“韩信啊。”

呼吸还在,或许是睡过去了,又或许是晕过去了,刘邦没有去管,他翻身下了床,把被拔出来的针头收拾好,随后静悄悄的走出了病房跑到了护士办公室叫人重新再给韩信扎一针。

而他则是一个人迈着步子走到了医院的天台上,风轻云淡的,天蓝的不像是这个城市应有的颜色,连云的形状都看着让人觉得舒服。刘邦点了一根烟坐在天台的边缘,往下望去连人的身影都显得模糊不清。

他将放在口袋里的属于韩信的戒指拿了出来,两只手指捏着这枚小圆环,上面的钻石并不大,碎钻镶嵌在上面,是一款中规中矩并且毫无新意的男戒。

刘邦举着这枚戒指对着天空,阳光射下来让上面的钻石散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他眯着眼睛看着,脑子里构思着另一枚对戒应该是什么模样。

也应该就是这样吧。

没什么新意,不怎么好看,设计的让人提不起兴趣,说不定上面那块不足量的钻石也是韩信辛辛苦苦工作了好些年才挤出来的积蓄。

可即使是这么想着却也没法高兴起来,刘邦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明明满脑子以恶意揣测着对方的妻子,但是并没有那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他又从另外一个口袋里拿出了属于自己的那枚戒指,他放在一起比较着,不由得开始嫌弃起韩信的审美来。

如果是他,他会送最好的钻戒给他,要专门找设计师设计一款,要镶嵌一颗三克拉的钻石在上面,他要韩信一伸手所有人都会看到那颗闪瞎人眼的戒指,他的手指那么好看,不精致的指环是不能套进去的。

然后他又想,他们两个人的戒指还是有点像的,虽然说做工和风格完全不一样,但是放在一起也勉勉强强算的上是对戒吧?

刘邦觉得他快要魔障了。

 

抬着头盯着属于韩信的戒指,刘邦慢慢的将其套在自己的无名指上,覆盖了他原本婚戒的戒痕,十分合适的戴在了手指上,就像是这本来就属于他一样。

刘邦眨着眼睛,然后低下头那舌头添上了自己的手指,舌苔下面铂金冰凉的触感传了过来,带着韩信的气息和温度,透心的凉。

 

这是他偷来的钻戒,即使是戴在了手指上也不是他的。

 

这些天妻子不在家,刘邦就这么正大光明的戴着韩信的婚戒到处逛,他开车回了家找到了儿子,把人叫到跟前,直接开门见山的说我知道你喜欢你老师,你换个班吧。

儿子站在原地像是被钉在了那里,睁着一双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那模样丑陋的不得了,饶是刘邦都懒得再看一眼。

他蹙着眉发号施令,这就是一个通知而不是商量,儿子看到他站起身来就要走直接一步走上去揪着他的衣角。他回头看了一眼儿子便像是触电了一般收回了自己的手臂,然后战战巍巍的表示他没有,他并不想换班。

可是刘邦却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他凑近了自己懦弱的儿子,伸出了一只手指戳着他的胸口,嘴角上咧着笑,笑得让人心里难受。

 

“你要是有点志气,就该承认你喜欢他。可是你没有。”

他用带着韩信的戒指的手拍了拍儿子的脸,这种来自于上位者的批判让他心情舒畅。对于自己的孩子他一直都不怎么上心,对于其他人而言多贴了一个标签,养一个平凡又毫无能力的后代对于刘邦来说并不算得上是累赘,反而是一种生活的调味剂。

刘邦立刻联系了学校要给儿子换班,本来想要把韩信也拉下水的话再唇齿间转了好几圈最终也没能说出来,他带着文件和各种东西开着车去了学校,在所有的事情办完之后又去了一趟他常去的俱乐部,没有摘下戒指,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喝着酒,对每一个明明看见他的无名指却还要凑上来的男男女女甩着他的手臂,将那枚很是寒酸的钻戒在所有人面前晃荡。

熟悉的人会发现这并不是刘邦所拥有的那一枚,更熟悉一些的人则是会在意这个完全配不上刘邦身份的戒指。剩下的想要攀高枝的则是在这种无言的拒绝中离开了。

他喝着酒拿出了新换的手机,把这个月里勾搭到的花花草草的联系方式全部都删除掉。

头顶上的彩灯变成了鲜艳的红色,醉意涌上来的时候眼睛里好像就只有这般靓丽的色彩,他躺在沙发上抚摸着无名指佩戴的戒指,笑的止不住咳嗽。

手机里的电话全部都按掉,不需要陪酒的人,刘邦在远处没有槅门的小包间里听着舞台上乐队的演唱,唱奇奇怪怪的摇滚,唱乱七八糟的民谣。

又是一阵习以为常的切歌时间,红玫瑰的调子刚刚响起,刘邦便坐起身来走出了这个光怪陆离的小世界。外面的天彻底的黑了下来,刘邦明明知道自己喝了酒却也没有去找代驾,自己一个人眯着眼睛上了车,一脚油门下去猛转了方向盘开了出去。

他不想回家,家里什么人都没有这会让他感觉很无聊。也不想找情人在外面过夜,就这样的,刘邦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韩信。

他突然之间特别特别的想他,满脑子满心都是他,耳边有一个声音,叫嚣着让刘邦去见他。

红绿灯在夜幕下显得更加亮眼,可刘邦完全没在乎这个,他看都没看直接冲着医院就开了过去。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闯红灯,只是这股子蛰伏了许久的思念突然涌了上来,翻涌着快要把他淹没。这些年的分离好像是什么可笑的笑话。

刘邦在车里疯狂的大笑,口腔里是浓郁的酒气,车鸣声越来越远,他把车子开进地下室后没有停歇的去找韩信的病房,他一路跑着,身后是护士不允许在走廊里奔跑的警告,他充耳不闻,只是想去看那人一眼。

记得曾经有人说过,人生不过是几万个日出日落,几万个梦入梦醒,可是醒来的时候身边没有那个最期待的人,日子总会是要难过一点。

刘邦站在韩信的病房外喘着气,手握上了门把手,一路跑过来的疲惫充斥着他的大脑。刘邦想了很久,最后把戴在手上耀武扬威了一天的、属于韩信的钻戒取了下来。

浅浅的戒痕留在了他的手上,刘邦低着头,把那戒指放进了衬衫的口袋里,贴着他的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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